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冷冷地欠了欠身子,吻了吻他妻子的手,问她身体如何。
“好一点了,我想。”她说,避开他的目光。
“但是看脸色您好像还有点发烧。”他说,着重在“发烧”这两个字上。
“我们话说得太多了,”贝特西说,“我觉得这是我太自私引起的,我得走了。”
她站起来,但是安娜突然涨红了脸,急忙抓住她的手。
“不,请等一等。我要告诉您……不,您,”她转向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,她的脖子和前额涨得通红,“我不愿意而且也不能够有任何事情隐瞒您。”她说。
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扳得指头咯咯作响,垂下了头。
“贝特西刚才告诉我,伏隆斯基伯爵在动身去塔什干以前要到这里来告别。”她没有看丈夫,显然不管这在她是多么难堪,她都要急忙把一切说出来,“我说我不能够接待他。”
“您说,我亲爱的,这要看阿列克谢·亚历山德洛维奇的意思。”贝特西纠正她的话。
“啊,不,我不能够接待他。完全没……”她突然停住了,询问似的瞥了她的丈夫一眼(他没有望着她),“总之,我不愿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