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很有力地下着,没有停的意思。外面雨声纷乱,屋里却静得很,空空的只我们两个人,时间久了谁也不讲话,不免有些尴尬,我正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,她轻轻地开口了。
“你,是学生吧?”
“嗯,我是学生。”
“上高几?”
“高一。”我说。我本想多说几个字,可又不知说什么。
双方又静默了。
过了一会儿,她忽然问我:“这里离北京远吗?”
我说:“不远,才一百多里地。”
“北京的天安门,好去吗?”
“好去,很方便。坐上长途汽车,两个小时,到了北京汽车站再换公共汽车就行了,北京汽车站开往天安门的公共汽车很多的。”
“哦,那我一定去。”
这一回我们彼此的话多起来了,她告诉我她是四川人,因为家里穷上学上到初二就不上了,轻信了别人的话,跟几个家乡女孩一起到外地打工,谁知对方是骗子,说是打工实际却是让她们做色情“小姐”,她坚决不干,宁死不屈。后来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,可是没有回家的路费,就四处流落,到了这里在这家酒楼做了服务员,她想好好工作,存点钱就回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