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及垂了下眼睛,像有什么事无法立刻决断,当他再看炎及的时候,淡淡问他:“你这算各安本分?”
元厚身子一软,又倒回榻上,看着殿顶深深的雕花天井,“不算么?我前半生围着别人转,希望讨得一点儿眷顾,现在我要别人围着我,讨我欢心,公平啊。”
炎及抿了下嘴唇,“青岁……”
听见这个名字,元厚身子剧烈一抖,随即他喝了一口酒,装作不在乎地笑起来,和他厮缠的仙姬见他笑,大着胆子贴上来,他搂住,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。
炎及熟视无睹,语气没有丝毫变化,“她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些。”
元厚哈哈笑,“嗯,她的愿望实现了,我过得很好。”
“你想知道,去囚龙谷的前一晚,她和我说了什么吗?”炎及有点儿怜悯地看着他。
元厚的笑容慢慢僵硬,搂着仙姬的手大概有些用力,仙姬皱起眉,不安地动了动。
“有什么想知道的?无非说,她喜欢的一直是你。炎及,人都死了,你何必还来找我炫耀?”
炎及轻声笑了,元厚辜负了青岁对他的一片心意,知道真相就算对他的惩罚吧。“那天她来问我,我是不是喜欢她?”
元厚听了,冷笑一声,不知道在讥讽炎及还是自己。
“我当然回答她说,不喜欢。没想到她笑了,说这下她死心了。她一直以为喜欢我,可我却总是喜欢上别人,她只是不服气。你负气从九幽宫离开,她到处游荡,最想的事情只有一件,就是去找你。她说……囚龙谷回来,她要主动对你表白,弥补这么多年来她犯糊涂对你的亏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