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序璋放弃辩论,站起来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大衣,回首冷冷地看她一眼:“这个话题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谈了,你冷静一下吧。”言罢,他推门而去。
这时候,男人是真的有点生气了:就事论事不好吗?非要扯出陈年旧事来讲。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花尽心思弥补从前的裂缝,还以为彼此都愿意从头来过。可是你看,你做得再多再好,再真心不过,对方也始终不肯忘记那句你在愤怒之下故意说的恶毒狠话。没有用的,破镜补得再好,也终究不能掩盖它曾破裂的痕迹。幽暗的树下,他伏在方向盘上,心像被什么尖牙利齿的小动物啃噬,不得不深呼吸着平息情绪。
漫长的调整后,黎序璋开始原谅廖祈恩暴躁下的口不择言—诚如她所言,他曾亲眼看着她因为突遭变故而彻底改变人生的轨迹,否则她应当仍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、活得像小公主一样的女孩。这样的廖祈恩,不被爱人理解的痛苦他应当理解,更应理解她冲动之下翻出的旧账—就如同他当年于愤怒之时说出的狠话一样,不是冷静客观时的心里话。一个人爱不爱你,你的心中自当有数,而不是以冲动时一次的言语衡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