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灼拉衣领敞着,面色苍白,头发散乱,那张女性的脸,此刻说不出有多像古代的忒弥斯 [1] 。他那鼓起的鼻孔、低垂的眼睛,赋予他那铁面无私的希腊型轮廓这种愤怒的表情、这种贞洁的表情,而从古代风尚的角度看,这恰恰符合司法。
街垒里的人全跑来了,他们远远地围成一圈,面对即将目睹的场面,每人都感到难置一词。
勒·卡布克服软了,不再挣扎,只顾全身发抖了。安灼拉放开他,掏出怀表。
“静下心来,”安灼拉说道,“要么祈祷,要么思考。你只有一分钟。”
“饶命啊。”凶手咕哝一句,然后低下头,结结巴巴而又含混不清地咒了几句。
安灼拉目不转睛地看着表,等一分钟过去,便把表放回坎肩兜里,接着一把揪住勒·卡布克的头发,手枪顶在他的耳朵上。勒·卡布克则怪声号叫,蜷缩在他的双膝前。这些大无畏的人,十分镇定地投入这场极为可怕的冒险,此刻大多都扭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