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下我再跟您说说。”
“对,我的朋友,这种无耻的出卖行为,您先得详详细细地对我讲一遍。”
于是,博尚对这个被耻辱和痛苦压垮的年轻人,讲述了事情的经过,而我们在此只是扼要地复述一遍。
那则消息是前天早晨刊登出来的,这次不是载于《大公报》,而是载于另一家报纸;那家报纸被公认为政府的喉舌,事情也就更加严重了。当时,博尚正吃早饭,猛然看到这条消息,他当即吩咐人叫一辆马车,也顾不上吃完饭,就赶到那家报馆。博尚与该报发行人虽然政见完全相反,但二人都是挚友,这种情况时有发生,甚至可以说见怪不怪了。
博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,那位发行人正捧着自家的报纸,翻到“巴黎要闻”的栏目,津津有味地看一篇关于甜菜糖文章,那大概出自他的手笔。
“嘿!好哇!”博尚说道,“亲爱的,您既然拿着自家的报纸,就用不着我说明来意了。”
“难道碰巧您是甘蔗的拥护者?”官方报纸的发行人问道。
“不是,”博尚回答,“对这个问题我甚至一无所知。因此,我是为别的事儿来的。”
“您来所为何事儿?”
“是为了关于莫尔塞夫的那条消息?”
“哦!对了,真的,是不是很有趣?”
“有趣极了,看来您要犯诽谤罪,惹上一场难打的官司。”
“绝对不会,来稿附上了各种证明材料,因此,我们可以完全确信,德·莫尔塞夫先生会老实待着。再说,为国效劳,责无旁贷,也应该揭露那些沽名钓誉的无耻之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