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了!”安德烈亚边说边走进去。
他摘下大盖帽,往椅子上一扔,却失了准头,落到地上,绕房间滚了一圈。
“好了,好了,”卡德鲁斯说道,“小家伙,别发火呀!喏,你瞧瞧,我惦念着你呢,瞧这早餐多丰盛,全是你爱吃的东西!机灵鬼!”
安德烈亚喘气时,的确闻到饭菜的香味,虽然觉得很粗劣,但是对于辘辘的饥肠,还是不乏诱惑力。那是普罗旺斯地区穷百姓厨房的标志性味道:新鲜肥肉和大蒜的混杂味儿;此外,还有一股干酪烤鱼的味道,但是最刺鼻的,还要数肉豆蔻和丁子香的香味。这种种香味,是从炖在炉子上的两只带盖的汤锅里,以及在生铁炉上吱吱作响的一只平底锅里散发出来的。
安德烈亚还看见隔壁房间,摆一张还算洁净的餐桌,上面放了两套餐具,两瓶未开启的葡萄酒,一瓶绿色的,一瓶黄色的,以及一只装了不少烧酒的大肚玻璃瓶,还有一只瓷盘,盘中一大片甘蓝菜叶,颇为艺术地托着什锦水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