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萨莉那个小姑娘倒有她的那般蛮劲儿。”勃尚松城里有人说。
男爵夫人慷慨地付了露克赛的九万法郎开销,又给她丈夫每月一千法郎做露克赛的生活费,她不愿自己有甚理短的地方。父女俩也只想在八月十五那天回城,一直住到月底。副主教用过了晚饭,把洛萨莉带过一边,好谈她的婚姻问题,教她明白不能再指望亚尔培,他已经一年没有音信,说到此就被洛萨莉一个手势打断了。这个怪僻的姑娘搀着特·葛朗赛先生的胳膊,领他去坐在一张凳上,头顶上是一大片踯躅的浓荫,树隙间可以望见湖面。
“听我说,亲爱的神甫,我爱您像爱我的父亲一样,因为您对我的亚尔培那么恳挚,我应当对您承认,我犯了想做他妻子的罪,而他也应该做我的丈夫……您瞧!”
她从袋里摸出一份报纸授给神甫,指着五月二十五日翡冷翠一栏里的一段消息:
前任大使晓里安公爵的长公子,兰多雷公爵,和前索但里尼公主,阿琪奥洛公爵夫人的婚礼,盛极一时。各方因庆贺新人而举行的节会,使翡冷翠顿形热闹。阿琪奥洛公爵夫人的产业是意大利最大的财富之一。因为已故的公爵把全部遗产都赠与了他的夫人。
“他所爱的人已经结婚,”她说,“我把他们分离了!”
“您?用什么方法?”神甫问。
洛萨莉正要回答,忽然一个身体掉下水去的声音,接着两个园丁大叫的声音,把她打断了;她站起来,一边跑一边嚷:“噢!爸爸……”她不见了男爵。